非限定空間

第四章 路線?

「Andy Xi，我們去哪呢？去逛街？看電影？還是去游樂園？」

「去看電影吧。」

「好呀，你想看哪部電影？」

「哪部片時最長？」

「呃……片時？」一般不是問喜歡看喜劇片、愛情片還是恐怖片，怎麼會有人問片時？

「可以睡久一點。」沒等他多想，李先鎬回應答案。

得到這樣的答案，不只朴忠栽呆住了，製作組也全都傻愣在當場。回神過來的姜權祐PD手上比劃著『X』，強烈的表達對於這個計畫的不滿。

作家也飛快的在白紙上將這周邊的約會去處寫了出來。

「……那我們來去遊樂園好了。」朴忠栽瞄了一眼那個寫著『遊樂園or公園』大大的字樣的白紙，略作盤桓，便開口說著。至少，遊樂園有設施可以玩，不然去公園還不是跟現在一樣，倆個人只能對看無言……

「你幾歲呀？」李先鎬不免吐槽他，眼中白色比較多的部分斜向他那方。

「不然你有更好的地方嗎？」

「要不，你去救彗星哥好了……」

聽見李先鎬的話語，朴忠栽稍稍愣了下，轉頭看向他，滿眼的詫異。

他剛剛應該沒聽錯吧，李先鎬說的是『你去』而不是『你們去』，這傢伙不會打算跟他分開行動吧？……仔細看了兩眼，果然，雖然後者嘴角帶著笑容，但那眼神中卻冷冷的，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也不願意被突然告知要玩“男男配對”的遊戲，好嗎？

更何況……選擇的配對隊象還是……

感受到朴忠栽眼底從詫異轉化成不滿的眼神，李先鎬別過頭，有些埋怨得看了工作人員一眼。

誰不好排，偏偏要安排這個“哥哥”跟他配對。他的官配明明就是烔完哥，又不是朴前進……

看到攝影機前的倆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又各自將視線移向別的地方。

簡明東和姜權祐PD也跟著互看了對方一眼，也都從對方眼底看到彼此心中的悲催。

這次的配對組合的選擇上，撇不開那群作家們(腐女人)的劇本，被列為重點的油與水，是眾人心中必然吸引神創目光的必選搭檔。

而做為浪漫點子最多，極不容易刪減戲分的李珉雨跟正直過頭、容易抽風到黑屏的金烔完的配對，是考量到三組人馬的演出分量而選擇搭檔的。

剩下的李先鎬與朴忠栽這兩人都有參加過“我結”，而且各自在節目中的表現都相當出彩，因此，在工作人員票選之中投票率也是相當高的一組。但是，怎麼現在這兩個人跟不情不願來相親的男女似的，想法沒有默契，對話合不到一起，還頗有賭氣的味道……

然而節目做久了，其實也能感覺到劇組呈現的氣氛，李先鎬感覺到現場的工作人員們似乎開始騷動起來，似乎是因為他們倆人之間怪異的氣氛而不知如何收拾，他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朴忠栽又低下頭，卻發現他沒再注意自己了，反而低下頭看著手機螢幕……

李先鎬突然覺得有三條黑線在腦袋上懸掛著。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想要去救彗星哥吧？】

莫名的浮躁感，讓他再也坐不住，猛然站起身，然後一把抓過帳單，往櫃台走去。

「哎……」

「快走吧！還想耽擱多久……」

看著那個快步向前的身影，朴忠栽有些驚慌失措的視線在他的背影與忘了移動的攝影機之間徘徊。

但看到兩位PD臉上不知何時冒出的閃閃火花，朴忠栽只有更加不知所措的感覺從胸口壓了下來。

李先鎬今天怎麼了？大姨媽來了？

從剛剛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跟他向來敏銳的綜藝天線搭上線，看著那已經消失在店門口的身影，朴忠栽頭上不免黑線多了幾分，但為了顧及周邊的工作人員，朴忠栽有些誇張的抓了抓頭髮，更像是氣急敗壞的剁了剁腳，然後朝攝影機嘆了口氣，接著就立刻追著跑了上去。

只是在節目後製時，華麗的打上了用紅色警示色在畫面上橫批著『結婚危機』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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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咖啡廳，李先鎬站在門口看著門板關閉前，那人傻愣愣看著自己的臉龐。他抿了抿嘴唇，又轉過頭，將口袋中的太陽眼鏡戴上。

對於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感覺到詫異的還有他自己。

說不上來，為啥自己會這樣說話，只是，剛剛看到朴忠栽那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下腹就有一股火氣蹭蹭得往上冒……

朴忠栽以為只有“他”嫌棄這樣的配對嗎？

他也覺得這配對簡直是差爆了……

就如同金烔完在節目上說的，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獨面對於這個“哥哥”，那樣四周的空氣就會自動凍結到零度以下。

「啪啦……」身後的門板被打開了，李先鎬有些緊張得看了過去。

朴忠栽居然是一臉的笑容，然後，撲過來抱住自己，猛然就往臉上一親。

「啵！先鎬你太聰明了。」

【呃……這是怎樣？】墨鏡都遮掩不住他臉上的詫異，他愣愣的看著朴忠栽。

卻看見後者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然後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那熟悉的表情在他臉上一瞬而過。李先鎬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了，當年每次自己要遭殃之前，哥哥們都會像這樣給他打小暗號……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就走這個路線好了！」

「……什麼路線？」簡明東PD本來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雖然神話六人出道的時間比他進入電視台工作還要早，但他總歸是劇組中最有權柄的PD組中的一員。因此面對李先鎬突然的揮袖而去，火氣突然就這樣升了起來。但此刻，卻聽見綜藝大頭─朴忠栽對於李先鎬的稱讚，不免跟著問了句。

「Eric哥和彗星哥，雖然是油跟水，但倆人之間那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捲曲拳頭的感覺，根本就是熱戀期的情侶。而互相無條件包容對方的烔完哥和珉雨哥，無條件是老夫老妻組合。而我們兩個就走緊張路線好了……」

「緊張？」這個形容詞有點微妙……簡明東PD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怒氣幾乎一掃而空。

「呃……簡單來說，幾近離婚又不離的路線」朴忠栽兩手一攤，然後朝前者眨眨眼睛。「就像仁英和Crown J。」

【徐仁英和Crown J……床頭吵，床尾合？】簡明東和姜權祐PD也跟著互看了對方一眼，也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

本來以為照這兩人僵持的狀況看來，自己這組會是分量最低的。卻沒想到，綜藝老手朴忠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將倆人的角色設定好了，而李先鎬更是能輕意的配合他……果然，跟著這兩人，是PD組的兄長們給的輕鬆行程。

對於朴忠栽的解釋，李先鎬其實很想破口而出：剛剛他真的是在生氣，而不是什麼腳色設定。

然而，他卻沒有開口。

因為他沒有忽略掉跟著朴忠栽走出來的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但此刻，看著那一張張略顯怒氣的臉孔上，突然互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突然發現自己剛剛忽略了什麼……而身旁這個男人，卻巧妙的幫他圓了回來……

看著李先鎬抬頭看向自己時，有種解釋不出的冷漠出現在他臉上。

朴忠栽有些訕訕的鬆開了簍著前者肩膀的手，抓了抓頭。

然後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著。

「有什麼不高興晚點我們再討論，先拍攝，好嗎？」

那是略帶委屈的商量語氣。

李先鎬突然覺得胸口有點漲漲的，似乎被充滿很多的情緒，卻無從發洩起。

(待續……)